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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京的“水焦虑”

2013年8月31日

水是生命之源,北京“迁都”的话题一直被炒作,主要是因为北京的水资源越来越紧张了。历史上,北京都是依水而建,近水而居,亦因水而迁。因此,迁都与否,关键在于“水”。

历史上的北京,不但不缺水,甚至遍布河泊。比如位于城南的南海子(又称南苑),历来都是北京的最大湿地,极盛时期的总面积达210平方公里。由于北方少数民族习惯对水汇之处的湖泊称之为“海子”(比如匈奴人把贝加尔湖称为“北海”),且南海子地处皇城之南,与城北的北海(大概是现今的积水潭、什刹海一带)相对,因此得名。南海子是一块冲积平原,因流经该地的永定河经常改道,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湖泊和大片的沼泽地。北京之地势,西北高,东南低,水系从西北往东南流动。因此,南海子这个地方,夏季常常泛滥成灾,并不适合定居,辽、金、元、明、清时期一直作为皇家猎场。

为了躲避洪水的侵袭,同时兼顾取水、用水之便利,北京一直从西南向东北方向转移。

位于北京西客站南侧的莲花池,乃北京城的发祥地,有“先有莲花池后有北京城”之说。历史地理学家侯仁之甚至把莲花池称为“北京生命的源泉”,在讨论北京西站选址规划方案时据理力争,无论如何也要保存莲花池。

据考证,战国七雄之一的燕国,以蓟城为都(亦即现在的广安门一带),城池就是以莲花池的泉水为水源。辽金时期的都城,也是依赖莲花池而生存发展。据说完颜亮读罢柳永的《望海潮》一词后,对词中的“三秋桂子,十里荷花”无限憧憬,从此植下“荷花情结”。莲花即荷花,完颜亮迁都后,果然在池中栽种了许多莲花,莲花池亦因此得名。

不过,随着北京城人口的增加,莲花池的水源逐渐供不应求。元朝定都北京后,因蒙古人有避开前人之废墟而营建新居的习俗,忽必烈的亲信刘秉忠将城市中心往旧城的东北方向挪移。主持水利建设的郭守敬则引泉水汇入瓮山泊中,取代莲花池成为京城的蓄水库。依托着什刹海这一大片水域,元大都建设的中轴线最终被确立,什刹海从此成为元、明、清三代城市规划和水系的核心。

瓮山泊即昆明湖的前身,原是一块泉水汇聚而成的洼地。到了清朝,乾隆帝兴建清漪园,将瓮山泊扩建成为现在的规模,总面积达3000亩之阔,并引用汉武帝于长安开凿昆明池操演水军之典故,改名昆明湖。

但是,昆明湖、积水潭、玉渊潭、什刹海、福海、北海、中海、南海……看似水面辽阔,其实都是半天然、半人工湖,水源短缺,而北方的降水量小,蒸发量却很大,往往入不敷出。僧多粥少,导致玉泉山的泉水最终被皇室独享,而普通百姓只能依靠井水生活。老北京流传有“东富、西贵、南贫、北贱”的民谚,西山至今仍为权贵聚居之地,而南城的水质一直不怎么好。

邪门的是,帝都非常怕火。

老北京存在着各种与“避火”有关的避讳。比如北京的城门都有块匾额,“門”的最后一笔都是不带钩的,理由是钩会“钩”来火灾。而且,古代京城是不允许“熊”进城的,理由是,熊=能+火,预示着火灾。

历史上,京师频发火灾。故宫建成至今的600余年之间,竟然发生过火灾近百起。明朝天启六年的王恭厂大爆炸,至今仍是一个难解之谜。北京西郊的三山五园大多在1860年第二次鸦片战争中被焚毁。在恭王府里头有个龙王庙,供奉的是位居四海龙王之首的东海龙王敖广,仍然难逃祝融光顾的命运。隆福寺先后经历了两把大火,烧得一片萧条。“大裤衩”那场大火,成为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。

根据阴阳五行,北方属水,水能胜火。真武大帝(又称玄武大帝),是镇守北方之神,亦即水神,因此明清两代都在京城供奉玄武大帝。

传说真武帝君原来是净乐国太子,后南下修炼,得道飞升后,玉帝令其镇守北方,统摄玄武之位,是为真武大帝。而朱棣为燕王,后南下夺权,又定都于北京,冥冥中似有神助。他即位后,深感和真武大帝的身世类似,自诩为真武大帝的化身,把道教定为国教,全国大建真武庙。

北京内城九门的瓮城内均设庙宇,旧有俗谚:“九门十庙”,其中德胜门、安定门为真武庙,供奉真武大帝,其余七门为关帝庙。原因在于,德胜门、安定门都在京师的北面,是真武大帝镇守之方。且玄武大帝全称“真武荡魔大帝”,执掌刀兵之事,灵龟为盾、玄蛇为剑,攻守兼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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